陶文昭：为什么说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民主
2019年11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市考察时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2021年7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论述人民至上时再次强调：“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两个大局”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高度概括。这一论断的意义何在，全过程民主有哪些要求，我们如何进一步发展全过程民主等，需要进行具体探究。
一、领悟全过程民主的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领导干部要胸怀两个大局，一个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一个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是我们谋划工作的基本出发点”。对全过程民主的意义，可以而且应该从各个角度加以解读，而从“两个大局”审视全过程民主则更加宏阔和深远。
全过程民主是争夺民主话语权的需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一以贯之的主题。100年来，我们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这些伟大成就推动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我们历史性地解决了“挨打”“挨饿”问题，今天要突出地解决“挨骂”问题。今天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然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甚至可以说，越是到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登顶之际，越是阻力大、“骂声大”。当今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企图全面围堵中国，中国似乎处于全方位“挨骂”阶段，骂我们的经济、骂我们的文化，尤其是骂我们的政治。美国等西方国家长期以来以“民主国家”自居，以民主的“教师爷”对其他国家说三道四，还试图搞所谓的“民主联盟”“民主经济体”对中国实行围攻。因此，要回击西方的挑衅，不仅要对西方民主祛魅，还要揭露西方民主的虚伪本质。不可否认，西方资本主义民主比之中世纪的专制是一大进步，西方民主实践中也凝聚了人民奋斗的精华。但是要看到，对资本主义民主，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早就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列宁尖锐指出，“资产阶级民主同中世纪制度比较起来，在历史上是一大进步，但它始终是而且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不能不是狭隘的、残缺不全的、虚伪的、骗人的民主，对富人是天堂，对被剥削者、对穷人是陷阱和骗局”（《列宁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01页）。当今西方国家的种种政治表演，尤其是近年美国总统选举和施政的闹剧，将西方民主的缺陷暴露无遗。西方强行推销的民主，对许多发展中国家也造成破坏和混乱。西方民主缺陷很多，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选举时似乎轰轰烈烈，两次选举之间冷冷清清，选举结束后人民就无法有效行使民主权利。西方的“间断性民主”和“熔断式民主”是西方民主的重大缺陷。我们提出全过程民主，直指西方民主的本质缺陷，凸显中国民主的制度优势，为人类探究民主发展提供新的方案。
全过程民主是发展社会主义民主的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党和人民历经千辛万苦、付出巨大代价取得的根本成就，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道路。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旨在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社会主义，是对资本主义的全面超越，包括在政治文明上的超越。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社会主义不仅比资本主义更快地发展生产力，也实行更高更真实的民主。马克思主义不仅承认国家权力来自人民，而且主张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在《法兰西内战》中就探索人民通过议行合一制的方式全面有效地行使政治权力。我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是维护人民根本利益的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就是要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激发人民创造活力，用制度体系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社会主义民主不仅需要完整的制度程序，而且需要完整的参与实践”；“保证和支持人民当家作主，通过依法选举、让人民的代表来参与国家生活和社会生活的管理是十分重要的，通过选举以外的制度和方式让人民参与国家生活和社会生活的管理也是十分重要的。人民只有投票的权利而没有广泛参与的权利，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这样的民主是形式主义的”。中国共产党人把民主作为崇高价值、基本制度、优良作风，全过程落实到社会实践之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在理论上承接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民主的基本观点，在实践上总结了中国共产党百年的历史经验，在目标上契合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关于民主的追求。
二、把握全过程民主的内涵
全过程民主是一个高度概括的政治概念。从最广义上，全过程民主甚至可以指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内容包罗万象。从字面本身，这个概念集中在“全过程”上，民主程序上不断链，民主时间上不间歇。
全过程民主无处不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是否享有民主权利，要看人民是否在选举时有投票的权利，也要看人民在日常政治生活中是否有持续参与的权利；要看人民有没有进行民主选举的权利，也要看人民有没有进行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权利。”从制度方面看，全过程民主意味着民主的所有环节一个都不能少，既要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也要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要防止出现只重视选举过程而不重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过程的问题。全过程民主不仅有完整的制度程序，而且有完整的参与实践，从而把人民当家作主体现到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从决策方面看，全过程民主要求所有重大立法决策都依照程序、经过民主酝酿，通过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产生。民主决策是人民民主的重要方面。在决策过程中，通过调查研究、座谈征询等多种形式，广泛听取人民意见，做到决策前、决策中与决策后的每个决策环节都向民众开放，让人民参与到公共决策过程之中。要做到人民“全过程”“完整地参与实践”，一方面是参与的主体要“全”，即最广大人民尽可能参与到民主实践之中；另一方面是参与的内容要“全”，即人民尽可能参与到国家政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全过程民主无时不在。程序上的全民参与，当然指向时间上的全时参与。西方民主以选举投票为中心，是时段性、间歇性的。一旦投票完成，民主过程就宣告结束。在两次选举之间，民主似乎就成为权力与资本内部操纵和交易的过程。全过程民主则不是某个时段、某个场合、某些问题上才有的民主，而是自始至终贯穿于我国公共生活全过程。比如2020年中国要制订关涉全体人民未来的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中央就坚持发扬民主、开门问策、集思广益，以各种形式广泛征求社会各界、专家学者的意见，包括在网上征求意见，广大人民群众踊跃参与，留言100多万条，有关方面从中整理出1000余条建议。这就是全过程民主的生动实践。
全过程民主是真实的民主。“全过程”看似主要是民主形式上的要求，但绝不是为形式而形式。形式是内容的体现，形式为内容服务。西方民主做不到全过程，是“非不能也，是不为也”，因为只有留下民主环节、民主时间的“空挡”，才有利于资本和权贵对民主进行操纵，问题的要害在这里。中国之所以能搞全过程，因为我们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执政的共产党是光明磊落、大公无私的党。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只有投票的权利而没有广泛参与的权利，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这样的民主是形式主义的”；“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而是要用来解决人民要解决的问题的”。中国通过全过程民主，保证过程民主和结果民主、形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相统一，实行最真实最有效的人民民主。
三、进一步发展全过程民主
社会主义民主是不断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展现了一系列巨大优势，要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自信，这是毫无疑义的。与此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也要不断发展和完善。对于全过程，不能静态的、形而上地看待，也要以辩证的发展的观点看待，要在新时代伟大实践中进一步发展全过程民主。
发展全过程民主要深刻把握社会主义民主的真谛。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对党和人民的关系有深刻的论述。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中国共产党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与人民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因此，新的征程上，我们必须紧紧依靠人民创造历史，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站稳人民立场，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尊重人民首创精神，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着力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和人民群众急难愁盼问题，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
发展全过程民主要致力于制度创新。制度建设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对标全过程民主等进行了制度设计，诸如坚持和完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必须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拓宽民主渠道，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使各方面制度和国家治理更好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激发人民创造，确保人民依法通过各种途径和形式管理国家事务，管理经济文化事业，管理社会事务。主要包括：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这一根本政治制度，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坚持和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健全充满活力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还如健全为人民执政、靠人民执政各项制度。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把尊重民意、汇集民智、凝聚民力、改善民生贯穿党治国理政全部工作之中，巩固党执政的阶级基础，厚植党执政的群众基础，通过完善制度保证人民在国家治理中的主体地位，着力防范脱离群众的危险。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完善党员、干部联系群众制度，创新互联网时代群众工作机制，始终做到为了群众、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引领群众，深入群众、深入基层。健全联系广泛、服务群众的群团工作体系，推动人民团体增强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把各自联系的群众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以上这些制度，包括丰富的全过程民主内容，是进一步发展全过程民主的指针。2021年3月通过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组织法》修正案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议事规则》修正案中，“全过程民主”被明确写入这“一法一规则”。
发展全过程民主要致力于技术创新。科学技术是革命的进步的力量。当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为民主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前景。信息技术与全民、全过程、全时段具有内在的契合性。在中国全民触网的大形势下，在民主决策、政务公开的大形势下，信息技术在全过程民主中将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近年来，从网络民意直通中南海、走网上群众路线，到各部门各地方积极开发和利用数字技术搭建公众号、小程序、网站等参与平台，让人民民主的实践更通畅、更便利，制度和技术相交融，全过程民主孕育着新的大突破。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责任编辑：胡秀荣
微信编辑：孙 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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